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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江流域學校的執行長吳茂成。

天下雜誌

百年的嘉南大圳，孕育了台南的糧倉與歷史文化。這條現代稱為鹽水溪排水支線還好嗎？曾經我們靠圳吃飯、成長，但我們又是怎麼對待這條古圳的？

「我父親留給我的是一條乾淨的河川，讀書回來就發現它被污染了。我們沒辦法把乾乾淨淨的河川交給我們的孩子，這使得我們的下一代缺少兩個重要養分，自然缺乏症與文化貧血。」憂心地說著這句話的，是台江流域學校的執行長吳茂成。

台江流域學校，是台南社區大學台江分校，一間沒有圍牆的河流學校，以台江生活流域為核心，串連範圍內的國高中小學，組成一培育河川治理人才的平台，普及河川文化及環境教育。

鹽水溪排水線，鹽水溪水線乾淨與否的關鍵

台江，台灣的開台史地，今日台南市安南區。這片內海港灣北有曾文溪，南有嘉南大圳、鹽水溪；西有台江國家公園；東有台灣歷史博物館。在這流域範圍裡，最受台江流域學校關心的，是暱稱「小台江」的鹽水溪排水支線、歷史課本上的嘉南大圳。

吳茂成解釋，嘉南大圳過去為農田水利灌溉排放渠道，圳／排水線是最接近社區的河道，水源憑民生與產業利用排放而來。而今因都市發展緣故，排水支線遭排入大量生活污水，加上下游編定工業區放流未經處理合格的工業廢水，使得河川水質監測結果一度超標。

因此，如何建立流域居民的環境意識，成為鹽水溪河川污染改善的關鍵課題。

「河川不是只有一條，而是一個系統。鹽水溪的最大資源就是鹽水溪排水線，如果排水線的『水』沒改善，水線就不會乾淨。水污染會伴隨土壤污染，當土壤受污染，空氣就接著被污染。」

以台江社區大學為核心的河川教育體系

吳茂成認為，如果越多人走進河川，等於有更多人參與監督，那河川被破壞的機率將會大大降低。因此，推動小台江河川教育的台江流域學校有四個重點：

以台江社區大學為起始點，串連流域內國高中小學校，組成河川環境社群；
培訓教師，並與教師共同研發具地方性、流域文化特色的知識課程；
透過社群組成山海圳綠道志工群，定期舉辦河川會議、建立台江河川治理的參與管道，以建構「公私協力治理」平台；
透過平台串連環境與生態專家，藉「河川NGO智庫會議」，打造台江的「流域知識庫」。

安慶國小台江流域學習故事展。圖片來源／台江流域學習暨NGO中心

「河川今天乾淨、不代表他明天就不被污染。守護河川就像家裡客廳定期打掃乾淨，然後放了一盆花，再來你會想要放個桌巾、或是接著要換個窗簾。河川跟客廳一樣，需要投入資源管理、製造民眾參與機會、讓河川成為生活。」

山海連線，七日台江塔塔加鞍大縱走

為了讓台江子民重新想像河川生活，吳茂成舉辦台江塔塔加鞍7日大縱走活動，邀請居民一路沿著台江國家公園遊客中心逆流而上到玉山登山口。

該活動行腳的是國家級山海圳綠道，長達177公里，包含內海、大圳、原鄉、聖山四大主題，橫跨台南、嘉義、南投三個縣市，遍及台江、西拉雅、鄒、布農族四大文化生活圈。

山海圳國家綠道。圖片來源／農業部林業及自然保育署

「你家、我家，就是玉山的登山口！」

吳茂成跟每一位參與者說，隨時可以加入，走累了就回家。他自己是那個從2007年開始倡議、一路串連民間及政府資源走到玉山登山口的人。

玉山登山口前，吳茂成還有話要說…

從台江山海圳綠道的倡議與建制中可以發現，20年來，吳茂成的訴求未曾改變——污水處理、種樹築道、開放政府。

他認為，要讓人民有流域政策的參與權，必須要先建立溝通平台、舉辦跨部門公聽會，讓所以人都能充分了解家鄉河川面臨的課題與解法。

對吳茂成來說，國家公園並不只是受國家公園法管理的一個圈劃範圍，水線也不單單只有中央管河川或地方管河川的權責區分。

現在的他，正積極組建「台江河川治理民眾參與平台」，連結台南市政府、水利署、文化部、學界及台江文化社群，深化公私協力、社會溝通及區域治理，開創台灣公民社會的在地新經驗。

「我的家鄉就是國家公園，一座生活、生產、生態共生的國家公園。這樣一座國家公園，我們必須從人與河流，人與土地，人與社區，人與人相共的環境，開始守護，開始營造。」